猫浔

在时间的孤岛里相遇

(盗乙 番外1-2)半夜遇见消失几年的前男友怎么办?

*ooc致歉,私设如山 *吴邪单人篇(正文1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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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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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喜欢。

本篇为吴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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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蝴蝶

1、

人之间的关系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找到小花,他不显山不露水地混在看台下的人堆里玩手机,俄罗斯方块计分的滴滴声不绝于耳。我瞥了一眼,正好碰上这一折的高潮: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

 “怎么,信这个?”小花戏谑地看了我一眼,“蝴蝶。”

我没回答,毫不客气地把胳膊往他椅背上一撑,没掌力,椅子摩擦间发出一声刺响。他象征性地“啧”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把我赶到一边去。

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有什么短暂被地卸下了,连带着人说话也轻佻起来。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打诨子:“哪比得上您好兴致,不上去示范一把给小老百姓开开眼?”

小花一乐,亮游戏记录给我看,最高记录一千八百多,今天他打了二十几把,最高打只了五百六十多分,“这心态,上台走两步我都怕腿软劈叉。”

我哂然,能让解当家腿软的得是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至少也得是胖子顶着小哥的脸一边用黑瞎子的声音唱爱情买卖一边跳钢管舞的程度。小花说好啊,折寿八十年看一眼,看完人也就该蹬腿儿了。完了两人各自笑了一会儿才算完。

小花很多年没上台唱过戏了。先前还留意护一护嗓子,后来事情多起来,也就顾不上什么忌油忌辣了,烟酒轮番上阵,力图把自己从溺水的幻觉之中捞出来。

当然了,解当家再不需要唱戏了。

是当年为了保护自己,每天在暗潮汹涌中不得不粉饰太平唱戏的日子好呢,还是现在端坐台下稳重自持,离戏词咫尺天涯的日子好呢?小花从未提过。旁人问了,也只见得楼上楼下的各色灯光把台上台下照的不分你我,色彩难分你我,在抬起头的小花眼中映成静默的光斑。

2、

梁上装饰的宫灯微微摇晃,密密垂坠的玻璃珠尽职尽责地折射着光线,自己塞满了影子,下面盖着的透明质地一分一毫都漏不出来。

临走前他敲了敲我的车窗。

“你喜欢这种类型?梁山伯与祝英台?”

“……谈不上。”我说,“浪漫主义是人类艺术的瑰宝。”

“学术啊。”

“是传统。”我笑了笑。“人总是喜欢美好的东西,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不幸归不幸,到了自己身上,总认为还有一线转机……或者说是,侥幸吧。”

古往今来的教训成千上百,但希冀着自己是特殊的人一个不减。

人啊。人啊,人啊。

解雨臣俯下身来盯着我。

“不喜欢?”他反问,逆着酒店里映出的光,他的眼睛只剩下黑沉沉的一片。我看过去,却满是斑斓的光斑。

  也许他从我脸上得到了无声的答案,只是看了我一会儿,偏过脸笑了,站起身,挥手叫司机开车。

“不送了。”解雨臣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楼外楼给你摆了饯别宴。”

我没回头去追根究底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只是在窗外的灯光间影轮番划过脸颊的时候,恍然地想起,我好像从没问过他喜不喜欢唱戏,喜欢以前唱戏的日子还是现在不唱戏的日子。

易碎的,裂纹满身的,折射着光伪装自己的玻璃珠,充斥别人的影子,忘记自己颜色。

映射着乱七八糟的色彩,内心空无一物。

解雨臣的眼睛是黑色的,五光十色都尽数淹没,因此他不迷乱。一直以来他向着真相,就算不知所措也会选择挺直肩背向前走。总是割舍不下的不会是解雨臣。

是谁呢。

犹疑不前,满心混沌,抛下了却又遗忘不了过去,前进了却又抗拒被埋葬进终局。

解雨臣和我很像,解雨臣和我不像。我的心底里总是留着这么一点挥之不去的浪漫主义残渣,让我软弱,让我畏葸不前。那里有什么东西牵着我,让我想后退,让我怅然若失,让我欲言又止。

光影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看上去简单粗暴,认真说起来又复杂繁琐。不同的浮华充斥着隐喻和暗示,一层层披上肩头,从头到脚劈开也翻不清。

它们重重叠叠,缠绕攀缘,乳白色的幻影,如同我会得以破茧成蝶。

不能回头。

建立在隐瞒和欺骗之上的真情流露,假假真真,虚虚实实。

祝英台掩住神情,梁山伯笑若晨星:“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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